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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编者按】圆瑛法师(1878—1953),法名宏悟,号韬光,后亦名一吼堂主人、三求堂主人。他是中国近现代佛教,1929 年与太虚法师共同发起成立中国佛教会,连续七届被推举为会长。1953 年中国佛教协会成立,他被推选为首任会长。


圆瑛法师是我国佛教界的杰出高僧,毕生践行“为法为人为证菩提,爱国爱教爱护和平”。他以“爱国一事,人之天职”“利民护国,饶益有情”的精神,始终爱国护教。新中国成立后,他被推选为中国佛教协会首任会长,对中国佛教有着重要的贡献和影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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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心系僧团,

创办全国性佛教组织

圆瑛法师出生于福建省古田县,19岁于福州鼓山涌泉寺披剃出家。他所处的时代,中国佛教每况愈下,内外危机重重。清末民初,僧团衰败,义学凋敝,迷信盛行。同时,西方思想文化借鸦片战争之机传入中国,“庙产兴学”风潮兴起,许多佛寺被改为学校。佛教面临被时代大潮淘汰的危险。


圆瑛法师先后住持福州雪峰崇圣禅寺、宁波七塔寺和天童寺、福州涌泉寺和林阳寺等多座寺院,积累了丰富的实践经验,对于当时佛教界的弊端也了然于心。他认为,中国佛教界当奋起整顿清规,弘法利生,重新树立佛教的形象。他力图通过建立和乐清净的僧团组织,适应社会环境,振兴佛教。


1913年2月,圆瑛法师与寄禅、太虚、谛闲、虚云等高僧联合发起成立中华佛教总会,这是全国佛教徒联合起来的个全国性组织。1914年,圆瑛法师当选为中华佛教总会参议长。1927年5月,圆瑛法师在上海成立江浙佛教联合会并任主席。1929年,圆瑛法师与太虚法师共同发起成立中国佛教会,其宗旨是联合全国佛教徒,实现大乘救世精神,弘宣佛教,利益群众。圆瑛法师当选为中国佛教会首任会长,并连续担任七届会长。


圆瑛法师认为,要改变中国佛教界的现状,必须从佛教教育入手。他指出,无论是培养寺庙管理人才,还是培养通宗通教的研究人才,都离不开僧伽教育。因此,他致力于创办学院、讲堂等,让青年僧众接受学校化、现代式的教育。这是中国佛教史上的一大转折点,对近代佛教的复兴和发展都有直接影响。


圆瑛法师先后创办了宁波接待寺佛教讲习所、宁波七塔报恩佛学院、福州法海寺法界学院、槟城佛学研究会、上海圆明讲堂楞严专宗学院、上海圆明讲堂圆明佛学院等僧伽教育机构,50余年孜孜不倦,培养出了一大批弘宗演教的佛教人才。


1949年上海解放前夕,圆瑛法师在香港、南洋等地的教友和弟子,纷纷函电催促他到海外,都被他婉言谢之,回复说:“我是中国人,生在中国,死在中国,绝不他顾。”他深切体会到佛教与时代、与国家、与社会相适应的重要性,体悟并践行“爱教必须爱国”的真理。


1953年6月,圆瑛法师与赵朴初、虚云、喜饶嘉措、巨赞、陈铭枢等共同发起成立中国佛教协会,并被推选为首任会长。在当时中国佛教界思想颇不安定的情形下,圆瑛法师积极拥护党和政府,毅然出任任中国佛教协会会长,为团结全国佛教徒和保卫世界和平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。同年9月,圆瑛法师在宁波天童寺圆寂。赵朴初先生当年在悼念圆瑛法师时称颂他:“值得我们学习的是他的爱国精神。”

二、心系祖国,

致力于抗日救亡,

保卫和平

1931年,“九一八”事变发生后,日本帝国主义侵占我国东北三省。圆瑛法师以中国佛教界身份,通告全国佛教徒启建护国道场;同时代表中国佛教会致书日本佛教徒,揭露日本侵略者占领我东三省的暴行,要求日本佛教徒和中国人民一道,本着佛陀的大无畏精神共同制止日本的军国主义。


1937年,“卢沟桥事变”爆发。国难当头,圆瑛法师召开中国佛教会理监事紧急会议,号召全国佛教徒积极抗日救国。他亲自担任中国佛教会灾区救护团团长,召集苏、沪佛教青年,组织僧侣救护队,出入于枪林弹雨之中,积极开展救护工作。后又奔走各地组织救护队,开办难民收容所和佛教医院,收容难民和卫国受伤的战士。


由于当时佛教医院和各收容所出现经济困难,圆瑛法师决心前往南洋筹集经费,支援抗战和救济事业。1937年10月,他与弟子明旸到新加坡,请求华侨总商会组织成立“新加坡华侨筹款救国委员会”,后来又到吉隆坡、槟榔屿、怡保、马六甲等地,请求组织成立如前的委员会。他借讲经的机会,积极筹款救国,提倡“一元钱救国运动”,激发广大侨胞的爱国热忱,募得款项汇回祖国支援抗战。1939年,他再赴南洋继续募款。


1939年秋,日本宪兵队以抗日分子罪名将圆瑛法师和弟子明旸同时逮捕,押往“日本宪兵司令部”威逼利诱、严刑拷打。圆瑛法师从容陈辩,理直气壮,义正辞严,显示了大无畏的民族气节。他在狱中一心念佛,平静如常,以绝食与日本侵略者作斗争。终日本宪兵队迫于舆论压力,不得不释放圆瑛法师师徒。其后又有日本僧人几次来请他出任“中日佛教会长”,妄图利用其影响力为他们服务,圆瑛法师皆予拒绝。他专事著述《楞严经讲义》和其他经典,以应付日本侵略者和汪伪的纠缠,但对国家大事未曾一日忘怀。在此期间,他赠言当时中国佛教学院师生:“国家兴亡,匹夫有责。佛教兴衰,教徒有责”,号召佛教青年要肩挑“救国、兴教”两副重担。


1952年9月25日,在北京广济寺召开的佛教界人士座谈会上,圆瑛法师作了《爱教必须爱国》的讲话。他指出,佛教徒是中国人民的一部分,佛教徒参加爱国主义的学习和运动本身就是弘法利生的一种方式,既不违背佛教教义,也符合中国人民的利益。


1952年10月,圆瑛法师出席了在北京召开的亚洲及太平洋区域和平会议。他在欢迎大会上发表了《佛教徒团结起来,争取和平,保卫和平》的演讲。


1953年3月,圆瑛法师在《人民日报》发表文章,为中国共产党领导建立的社会主义新中国而欢欣鼓舞,号召大家热爱和平、珍惜和平。

三、心系社会,

积极从事慈善事业

清末民初,自然灾害频发,圆瑛法师关心民众疾苦,创立各种福利民众的社会慈善事业,多次为水灾、旱灾地区发起大规模的募捐活动,并创办孤儿院收养孤儿。他以慈悲利生精神,先后兴办了“宁波白衣寺佛教孤儿院”“泉州开元寺慈儿院”“上海佛教医院”等,以及救济院、育婴堂等。


1918年,圆瑛法师创办宁波佛教孤儿院,获得社会的广泛赞誉。1923年,在南洋讲经时,他与转道、转物二位法师共同发愿重兴泉州开元寺,并创设开元慈儿院,收容孤儿。课程依照普通学校,衣、食、住、医药则全部免费,他亲自主持其事。1926年,他亲赴南洋募集慈儿院基金,维持其发展,培养人才在数千以上。


此外,圆瑛法师还组织并主持“华北五省旱灾筹赈会”“十六省水灾赈济会”“上海灾区佛教救护团”以及“上海难民收容所”等佛教慈善事业,并多次深入灾区扶助。

四、心系佛教义理研究,

会通释道儒

圆瑛法师出家受戒后,四处游方参学,曾到常州天宁寺依止冶开和尚参究禅宗,25岁时到宁波天童寺参寄禅和尚。在这两位大德的钳锤之下,他的宗下工夫有了很深的基础。于是他发心钻研教义,先后从通智、谛闲、祖印、慧明、道阶诸法师听讲天台、贤首两宗的经论,对于《起信》《楞严》《法华》诸经造诣深。


在佛学思想上,圆瑛法师以《楞严经》为核心,会通天台、贤首、禅宗、净土四宗,博大精深,熔各宗于一炉、会禅净于一体,禅净双修,破除门户之见,消除宗派争端。


圆瑛大师对大乘重要经典《楞严经》40余年精研不辍,被称为“楞严独步”“楞严座主”。他曾说,当年为钻研《楞严经》中的深奥疑难之处,把其中不懂的一一写下来,贴在墙上,逐条静坐参究。参究明白一条,就扯下一条。这样有8年之久,一墙的不明白之处,全都扯了下来。至74岁时,巨著《首楞严经讲义》告竣。


圆瑛法师于31岁时开座讲经,几十年间,讲经弘法足迹遍及宁波、上海、杭州、扬州、南京、北京、天津、厦门、潮州、长沙、武汉、台湾、香港,并远及新加坡、菲律宾、缅甸、印度、马来西亚、锡兰(今斯里兰卡)、泰国等东南亚各国。法师宗说兼通,行解相应,辩才无碍。他一生演教讲经,所讲经文如《楞严经》《法华经》《心经》《金刚经》《弥陀疏钞》《大乘起信论》,性相通说,均深入浅出,博得听众的赞喜。他讲经之处,常是座无虚席。


圆瑛法师博通三藏,著作等身,已刊行者约20余种,其中关于般若者有《仁王般若》《金刚般若》《心经》等讲义;关于净土者有《弥陀经》《弥陀经要解》等讲义;关于教理者有《大乘起信论》《法华经弘传序》《楞严经》等讲义。此外还有《一吼堂诗集》《一吼堂文集及讲演录》《住持禅宗语录》等,曾被合编为《圆瑛法汇》在佛教内部流通。2016年,《圆瑛大师全集》由宗教文化出版社出版发行。


圆瑛大师17岁即高中秀才,饱读诗书,对中国传统文化有着深刻的理解。他常援引四书五经中的章句来论说佛教义理,将“仁义礼智信”“中庸之道”“慎独”等思想与佛教教理教义会通。


圆瑛法师提出佛学“三教论”的主张:以佛教五乘之一的人乘作为沟通儒道的基础,倡五戒十善之法,以会通儒家仁义五伦之道;以儒家善养浩然之气,彰显佛教大无畏精神;证佛教慈悲宗旨与儒教忠恕之道若合符节,以扶正世道,福国利民。他以老子身为大患之说,明佛教身为众苦之本;以道家、道教色身修持之卫生之道,发佛教了生死之无漏无为的殊胜。


圆瑛法师毕生致力于近现代佛教复兴事业,悲深行苦、为法忘躯、续佛慧命。他是佛教中国化的探索者,是佛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的实践者,是中国佛教界爱国爱教的旗帜和楷模。